ylwysfdbjazy

*ooc提前致歉

*五行缺水的日常

*无脑产物

二人打着手机灯光向前行进。一路上安静的恐怖。

“蠢熊，你为什么要跳下来啊……”阿尔埋怨道。

“……你最没有资格说这话。”伊万叹口气，“真是搞笑。‘美/国意识体掉到下水道里失踪’，万尼亚已经开始期待这条新闻了呢。”

“别以为你偷渡的事不会有人知道。hero现在一张口就可以把你送到审判厅。”

“是么？那万尼亚只好先把阿尔君杀死了呢。”

“……你杀不了我的。从你们那赤旗倒下的一刻就注定了这个结局。”阿尔犯贱地笑道。

伊万默默攥紧拳头，森森然地盯着对方的头。第六感告诉阿尔后面有双溢满杀气的眼睛盯着他，一时发毛，但又不肯让步，只能别扭地在前面走着。

突然，阿尔感觉脖子上缠了一个软软的东西。那东西猛地把他往后一扯，原来是伊万的围巾。那围巾长的离谱，剩下的部分竟然还能再缠一个人。伊万暴力地把人扯到后面，自己背着手轻快地走到前面去。

“可真是报大仇了。”他讽刺道。

伊万没理，举着手机自顾自地往前走。很快阿尔陷入一片黑暗中。他茫然地四顾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，突然生起一阵恐惧。阿尔咬咬牙，只得去跟那束仅有的光。

学生拿着眼镜说：“你们看，这是不是祖国先生的东西？”

对方接过，轻车熟路地拆下镜腿，取出里面的微型跟踪器。“确实是。c,我们怎么办？”

“只能从另一个追踪器下手了。”

a显然没料到还有这一手：“还有？你到底往他身上装了几个？”

c一推眼镜，“不多，八个左右。此外本来还有三个窃听器，不过先前都已经被他销毁了。”

“他知道吗？”

“当然不知道。这项隐藏技术是专门对付他这样高侦查力的对象的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“你们……这样真的好吗？”学生忐忑地问道。

c不屑地瞥了一眼学生，冷笑：“你管得太多了，小孩。”

……

阿尔习惯性地推眼镜，直到戳到眼睛时才想起那东西已经被扔到了外面。“早知道这样……白扔了。”他愤愤地想。

管道里的水渐渐多了起来。他无聊地像踩雪一样踩水，激起片片水花，啪啪的声音在空间里回响。伊万刚要回头埋怨，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堵墙。他不可思议地伸手触摸，伸手的一瞬间面前又突然什么都没有了。

“幻觉？”伊万心道。他回过头找另外一个人。

身后一个人都没有。

伊万下意识地喊：“阿尔弗雷德？”

回声不停。

他恐怖地感觉到踩水声好像越来越小……

“铃铃铃”

对方接通。

“你在哪？”

“我在你后面……怎么了？”

伊万神经质地看了一眼身后。

根本没有人。

“等等，我看到你在我前面啊，伊万。你看不到我？不……”

电话突然被对方挂断了。

那头传来的忙音像魔鬼一样萦绕在伊万心头。

他四顾，再次确认这里只有他自己。

c：“很好，已经成功定位到阿尔弗雷德先生的位置。”

“事不宜迟，我们要快点出发。封锁相应街区，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出门。”

……

手机快没电了。

我应该先充好电再出门的。

还有看好脚下的路。

好冷。

阿尔倒在水泊中无奈地想。

不知是不是错觉，他感觉浑身越来越冷。他好像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他面前，冷漠地看着自己。一伸手，影子又消失了。

冷水几乎漠过他的肩膀。感受到窒息的危险，他这才爬起来。

冻了一下，清醒极了。

阿尔尽量使自己放平心态，继续向前走去。只有百分之五电量的手机发不出强光，他迎着这缕弱光踏水前行。

“祖国先生，您站在原地不要动，等待我们救援。”b冲着话筒喊，“已确定具体位置，行动要快。”

“得，你成指挥部了。”c阴阳道。

b不想理他，只是专心致志地定位。

阿尔茫然地把全身摸了一遍，也没找到追踪器。他抬头看看大老远的井盖，又看看浑身湿透的自己。

落寞地长叹一口气。

伊万握紧手中的水管。纵然是他，在孤身一人而又黑暗的环境中也有些忐忑。

伊万一直认为自己已经比以前成长很多了。不再怕孤独，不再怕黑暗。

但现在，事实一巴掌把他扇醒——他仍然是那个天真的以为把水管插到地上就可以流出水的孩子。

伊万痛苦地抓着冰冷的水管，冰冷的水漠过脚踝，冰冷的空气包裹着脸……他尽力往上扯围巾以获取半分温热，却忘了自己本就是个冰冷体质。

恍惚间，面前好像有人在向他招手。那人晃着金色的头发，脸上的笑容很灿烂。

他真像个小太阳。伊万不合时宜地想。

但那是幻觉。

刚走近一步，人影就淡化了。

伊万漠然地闭上眼睛，把双手浸在水中。

很凉。但对清醒很有作用。

当阿尔终于被捞上来时，被外面相对温暖的空气一烘，顿时感觉找回了半条命。当然，很快就不这么认为了。

湿透的衣服在寒冬腊月里简直是个体温杀手。阿尔冷得发抖，皮肤被生生冻红，奇痒难耐。那些人捞出他来也不管后事，留下祖国一个人转头就走。

阿尔默默记下了他们的样貌。

他颤抖着用几乎可以说是爬的姿势移动到路灯下，蜷成一小团，把头埋在怀里。

底下，是黑暗。上面，也是黑暗。仅有一盏微弱的路灯，把暖光打在需要的人身上。

但如果只是一束光，那么它终将被黑暗所掩埋。

伊万用冰凉的手抹了把脸，终于彻底清醒过来。管道里的水位还在不断升高。

该死的。他心道。

茫无目的地向前走。

茫无目的地向前走。

茫无目的地向前走……

水渐渐漠过他的膝盖。

伊万紧绷的神经被冷水刺激到，突然一下子站不住，摔在水里。水花溅湿了干燥的管壁，头被惯性摁在水底，许多泡泡从口里冒出，似乎是成心不想为他提供一丁点空气。

伊万用水管撑着身子，终于站起来。

围巾吸满了水，很凉，但更沉。他果断摘下围巾拖在水面上，及其艰难地迈开腿……

一步。

又一步。

阿尔被冻得神志不清，掏出手机，翻着通讯录，一时间竟认不出屏幕上的字。他使劲甩头，把脑浆子都摇匀了之后打给露西亚。

“……&*%#￥？”

“……阿尔*&@……？”

他只听出了“阿尔”两个字。

“伊万……你……#%￥……怎么样？”

“水位上升……你……怎样……？”

“#%￥***……出来……了。你在……*&#￥？”

对方没回应。

“……喂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阿尔的手已经被冻僵，几乎动不了。

“找、找井盖……Hero……等你……电话。你那边……挂断。”

他撑着路灯想站起来，但发现这根本是无望之举。努力回想着一切，让自己有事做，而不至于睡过去。过了一会，又把手机响铃开到最大，揣在怀里，雾蒙蒙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，浅蓝的底色上好像盖了一层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