ylwysfdbjazy

*ooc提前致歉

*逐渐离谱

伊万只听到几个模糊的单词，不知是当死对头时间太长了还是什么，他竟然能想象出对方的一整句话。信号忽强忽弱，伊万根本无法查看自己的位置。

现在是凌晨一点整。伊万放下心，只要他能在五点前从这个天杀的下水道出去就行了。

想着，突然水流加急。巨大的冲击力把猝不及防的伊万冲的一踉跄，凭借强大的核心力量才避免摔进水里的惨剧发生。

水已经漠过腰了。

伊万咬着牙，不放弃地看着上面，试图寻找一个能透出少量微光的角落……

因为，那就是井盖啊。

是他们的希望。

无论是对下面的人，还是对上面的人。

阿尔已经在脑中把那些人骂了千百遍了。

但是，又有什么用呢。

他很清楚，从刚才直到现在还没冻死纯粹是因为意识体的自愈能力。

但是，为什么要这样呢？

因为“自由”吗？

想到这里，阿尔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。他警戒起来，狠狠扇了一把自己的脸。

你在想什么呢，自由是不容怀疑的。

这才是世界上唯一正确的路。

他一遍遍在心内重复。

……

伊万感觉好累。

眼前发黑，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关在一个冰箱里。束缚住手脚，像个可怜的小鸟。

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好像被冰水淹没了。

本能地憋气，尽力向上浮。

但水流太猛了。一切都是徒劳。

眼前由黑变白，白到伊万以为自己回到了西伯利亚的雪天。

姐姐像记忆中一样给他围上围巾。

妹妹很乖地站在一边，被雪包成了小雪人。

突然，姐姐猛地把围巾收紧，勒的他喘不过气。他想挣扎，但动不了。

伊万感觉眼皮很沉。

但心里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念想。他不太清楚那是什么……

“咚”

惊醒。

伊万迅速意识到什么，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阵力量，用水管撑着把头浮到水面。果不其然，前方有一缕暖色灯光。

水位不断上升，伊万压着一具尸体，随着水位的上升而上升。他把手机伸得老高，企图连接稳定信号。

好在，连上了。

“伊万……你在哪里……？”

“我……我给你发位置。”

阿尔惊喜地抱着手机，好像伊万已经站在了他面前。他爬去路对面捡了根粗树枝，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自愈，终于能撑着树枝勉强站起。他兴奋地看看离此地并不远的位置，又看看空无一人的街道，只得徒步走过去。

但愿走到那里他还没被淹死。阿尔想。

水位逐渐逼近井盖。

伊万的头抵着井盖，水已经没过他的脖子。他也不害怕，此刻反而异常冷静。

井盖上方压着一个车轮。

忽然，一抹金色出现在他的视野中。

很温暖的颜色。伊万想。

阿尔试图打开车门，但发觉打开了也没用，毕竟自己手上没有锁。他看着这辆体积庞大的、装满木料的卡车，眼里闪过一丝暗淡。

但很快，那一抹暗淡被更多的坚决所覆盖。

“天佑美 利 坚。”

伊万好像听到了这句话。

井盖在颤抖，在不断地发出痛苦的悲嚎。

顶在伊万头上的车轮一点点缓慢地消失。

但水已经没过嘴了。他努力地用手指扣住井盖之间的缝隙，借仅剩的微不足道的力量把脸更贴近上方，以寻求更多的空气……

车轮挡住的灯光尽数洒落在伊万脸上。

……

再见时，那人的眼角被涂上了一抹淡粉色。

挺好看的。伊万不合适宜地想。

阿尔筋疲力尽，几乎再没有任何力气，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要晕过去。

他用树枝撑着比之前更蜷曲的身体拖到伊万面前，毫不犹豫地抓住井盖，费劲最后一点力气往上拔。

井盖除了“铿”一声，再没其他动静。

阿尔一瞬间几乎是嘶喊了出来。

他颓败地坐在地上，眼泪再也抑制不住，顺着脸颊滑落。

眼泪竟然是现今最温暖的东西了呢。

他不依不饶地来回扯着。

方才为了移车剌出来的伤口因为过度用力而涌出血。

伊万感觉自己脸上好像滴了什么热热的液体。

“……阿尔弗。

“先把这个拿着。”

伊万从下面掏出一个方方的物体，厚薄正好能通过井盖的缝隙。

阿尔颤抖着接过。

那物体已经被水泡得发胀，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。

但依稀可辨的是，鲜红色的颜料。

颜料和手上的鲜血混在一起。

阿尔一时说不出话。

伊万隔着井盖静静地看着他。

对方还在不懈地拉着。

伊万已经处在窒息边缘。

他知道自己不会死。

但这并不代表不会痛。

……

醒过来时，阿尔正倒在身边。伊万看看正在溢水的下水道和被扔在一旁的井盖，轻声叫道：

“阿尔弗。”

那人睁开眼，愣了一秒，笑道：“哦，刚才不小心睡着了。你看为了救你hero累成……”还未说完，就被拥入一个不算温暖的怀抱里。

“谢谢。”

阿尔顿时红了脸，尴尬地笑笑，“什么啊。要是你在我家死掉，传出去多不好听。又不是为了别的。”

“真是跟亚瑟君很像呢。”

“……喂，别把我说的跟他一样啊。”